“你好,我是祝听馀。”
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,他说话声音很悦耳,低沉如钟又清澈如瓷。
杜颂唯站起身,回握住他的手。
“你好,我是杜颂唯。”
休息室里的沙发摆放呈“c”字型,开口朝南。杜颂唯坐在北座偏西的位置,而祝听馀则坐在她右手边的沙发上,两人之间只隔着半身的空隙。
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异感觉呢?杜颂唯一时难以形容。
旁边坐着的这位英俊男人,将会与她合法地合为一体,介入彼此的生活和家庭,做尽亲密的事,并为对方保持忠诚。你们的财产将共有,你们的关系将受神圣的法律保护,你们将成一家人,尽管昨天彼此还是陌生人。
“你喜欢王维吗?”杜颂唯问。
祝听馀一愣,反应过来后,虽不解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,但还是笑着回答:“不,若论唐代诗人的话,我更喜欢李贺。”
杜颂唯挑眉。提起李贺,人们往往会想起那句——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。
他通身的清幽贵公子感,喜欢的竟然是李贺。
不过她没问他原因,或许他之于李贺,也如杜甫之于李白一样吧。
“你呢?你喜欢谁?”他在继续她这个无意间询问出来的话题。
“唐代诗人吗?杜甫吧。”杜颂唯说。
“哦?”对方神色有异,“你以前不是喜欢李白吗?喜欢他的豪放洒脱。”
闻言杜颂唯凝眉,在文学上,她向来各家兼听,并没有独一、特别喜欢的人物。她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李白,还被祝听馀听进了耳朵里。
“抱歉,我实在想不起来我有说过这句话。”
祝听馀微微一笑:“时间确实有些久远了。我记得那时是xx年的一场全国大学生辩论赛。轮到q大和首都大学之间辩论的时候,有人告诉我孟郡诚的女朋友担任q大叁辩,我就跑去观众席听了一场。后来我就注意到了你,直觉告诉我你比孟郡诚还要厉害,之后的事也证明了我这一观点。”
祝听馀和她同龄,之前和他交手时,她也查过他的资料,发现他是隔壁首都大学毕业的时候,她也挺惊讶的。怎么说祝听馀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,她竟然半分记忆也无。
她本来以为,他应该和她一样,对彼此的印象,只停留在听说过名字、看过照片和查过对方资料。但现在祝听馀告诉她他十年前就见过她。这样一来,两人之间的天平突然就向筹码更多的人倾斜过去了。
“再次领教祝书记超群的记忆力了,以前我总是痛恨,为什么会有人的脑袋比电脑还管用?”杜颂唯谈笑。
祝听馀也低笑:“那最终不还是输给了你。”
他也觉得奇异,曾经生死一线的对手,以后将会是他的妻。
“险胜而已。”
杜颂唯不是在谦虚,当年她被祝听馀的计谋绕进去,差点就阴沟里翻船再也翻不了身了。
不过那次之后,这位祝家公子就彻底隐身了,两人再也没交过手。
“我也总是百思不得其解,你是如何做到如此果决?直接选择孤注一掷了?”祝听馀问她。
杜颂唯说:“当时被困入绝境,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时,脑海里就想起了罗主席曾经的教诲名句——望远能知风浪小,凌空始觉海波平。”
“望远能知风浪小,凌空始觉海波平……”祝听馀将这句话缓慢地重复了一遍,深思片刻后,他恍然大悟,“主席果然是个知识渊博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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